水星记
“朵朵失恋了！”推开门喘着气说这话的，是刚来西安看李艺彤她们的赵粤。
听见这个消息的李艺彤正坐在床上啃苹果。对着一脸担忧说着这件事情的赵粤眨巴眨巴了眼，慢吞吞应了声“哦”
她又失恋了啊。李艺彤在心里说着。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同样也在心底。
李艺彤对于赵粤的担忧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甚至对于冯薪朵又失恋的这件事情早在意料之内。
自从陆婷和冯薪朵分手后。冯薪朵就常恋爱常分手。最开始的时候，李艺彤也像是赵粤一样，眯着眼睛愁眉不展替冯薪朵担忧。
可后来，听见这种事情如同家常便饭了。倒是觉得要是过一阵子没传来这样的消息才奇怪。
赵粤看李艺彤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有些难受。站在李艺彤面前好一会才问道“你不去看看她？”
“没必要，反正很快她又会开始新的恋情”吃完了苹果的李艺彤把果核随手丢进垃圾桶里，一边走去卫生间洗手一边回答着。
赵粤实在想不通李艺彤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李艺彤和冯薪朵毕业几乎是一前一后的事情。当时她们这些人就觉得有什么发生了。
事后过上近两个月，消息最灵通的叉叉才哭嚎着“这不是真的”回来说发生了的事情。
陆婷跟冯薪朵分手了。当天李艺彤带着冯薪朵去了一趟外边。回来后两个人就宣布毕业，再然后就跑去了西安开了个小店铺。
赵粤对感情这块算得上是迟钝，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李艺彤早和冯薪朵早在西安安定下来了。
等赵粤跑来看情况的时候，才发现冯薪朵失恋这回事。赵粤是不知所措，看着冯薪朵嘻嘻哈哈说着自己刚刚失恋就遇上赵粤来看自己真是运气好。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安慰话，就给冯薪朵打发上楼叫李艺彤下楼。
李艺彤洗好了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道“冯薪朵有没让你叫我下楼”
被冯薪朵失恋震惊了大脑的赵粤这才想起来了自己最开始的任务。连忙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说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李艺彤把手机塞回裤兜，想了想补充道“平时这时候，她都会给我打电话喊我去吃饭”
冯薪朵和李艺彤开了个小店铺，平时买买奶茶，偶尔来了兴致会做些小零食然后给来的客人尝些，说是小福利。
“你们这是多懒，连吃饭都要打电话来喊”赵粤一边打量李艺彤的屋子一边吐槽着。
李艺彤的屋子干净的很，一些漫画书和手办什么的都给放的很好。吸引住赵粤目光的，是李艺彤床头柜上摆着的相框。
是冯薪朵在做奶茶的样子，光线说不出的柔和，显得冯薪朵格外安静。
李艺彤注意着赵粤的目光，看见了自己放在床头边上的照片。张了张嘴，又想不到说什么比较好，又闭上了嘴。
冯薪朵做奶茶的照片是李艺彤拍的。那时侯李艺彤刚把买来的相机弄好。兴冲冲地想着自己一定要一雪前耻，做一个会拍照的人。
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给冯薪朵显摆，就被冯薪朵煮奶茶的样子给吸引了。
冯薪朵那天穿着大码的白衬衫，扣子也没扣到顶，正好把锁骨给露出来了。随手扎了个马尾戴着平时她捣鼓小玩意时候才会戴着的眼镜。边是金丝的。
李艺彤当时就在想，的亏今天不营业，不然这人要把多少人给迷的团团转。
冯薪朵没注意到李艺彤回来，等回过神说句“你回来啦”已经被李艺彤给拍进了相机里。
事后冯薪朵看了李艺彤拍的自己感慨“卡宝长大了，拍照水平有进步啊”
李艺彤没敢给冯薪朵看除了那张照片以外的照片。一切景色都给自己拍的掉了一个档次。
“发卡，你......”赵粤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看李艺彤，想说点什么，又理不出个头绪。
“我们该下楼去吃饭了”李艺彤清楚赵粤想说什么。于是扯开了话题。这方面，李艺彤向来选择避而不谈。
冯薪朵在空闲时间常靠看剧画画打发时间。后来手痒画了些同人画，便被网上的人追着喊太太。前些日子才决定画个原创故事出来。
想了半天不知道画点什么好，李艺彤在边上说了句“要不画画我们的日常？”
李艺彤指的是她们两个的日常。冯薪朵想成了她们那些人的日常。想着自己记性是比前几年有退步，拍起桌子就赞同了李艺彤的想法。夸了句“卡宝真棒”
当然，毕竟是漫画，还是要把名字事情给模糊化一点。能自己知道就够了。别人看，是图乐。自己看，是图回忆。
李艺彤是第一个看冯薪朵画出成品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啊.....她误会了自己的话语....不过....看着托腮得意洋洋等夸奖的冯薪朵，李艺彤想，这样也好。
她开心就好。
李艺彤和赵粤下楼的时候冯薪朵正在画吃鲱鱼罐头的那一次。看着冯薪朵顶着前两天买的红色小帽子，李艺彤弯了弯唇。
是快要过年了，两个人也都是不缺钱的主，自然是早早就关门给自己放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冯薪朵当初和黄婷婷呆久了，管起钱来一套一套的。打理店铺也有的是主意。
冯薪朵明面上说是开了个奶茶店，实际上和李艺彤的那些要好的朋友投资开了好几家火锅店。暗地里赚到流油。
“我们今天去吃火锅吧”冯薪朵把手上的笔给放了下来。眼睛不带眨一下的看着李艺彤。
“这得问赵粤”李艺彤把问题抛给了赵粤，看着还没有回过神的赵粤又笑了起来。
不吃火锅的冬天，能算得上是冬天嘛？当然不能。于是三个人兴致勃勃的裹成了粽子，准备去附近新开的一家火锅店。
赵粤先推开的门，在门口等了一会还不见冯薪朵她们出来，虽然还没有冷到瑟瑟发抖，但也准备看看怎么回事。
转头准备问你们怎么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冯薪朵正在给李艺彤戴围脖。大概冯薪朵看什么都是深情款款的模样，赵粤觉得她们俩说不准才是在一起了的。
可赵粤又看李艺彤，李艺彤的眼里丝毫没有半点情意，好像是在发呆。
想起自己来之前冯薪朵说自己失恋。自己和李艺彤说的时候，李艺彤又见怪不怪的样子。诸多让赵粤想不通的事情一个又一个冒出来。
“赵粤？发什么呆，走啦”李艺彤把屋门给锁了。用手在赵粤脸边上晃了晃。
思绪给打断后，赵粤更是什么都理不清了。想着之后私底下问问李艺彤或许更好。也就收回了心思，和李艺彤她们去了火锅店。
点的是菌汤和番茄锅。按李艺彤的原话是，没有辣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可冯薪朵胃不好，我们就暂且为她失去一次灵魂吧。
赵粤纳闷的看着李艺彤，想着以前大伙吃火锅，个个无辣不欢。得，李艺彤你为冯薪朵到底失去了几次灵魂。
冯薪朵吃饭就没个正经，不好好吃，看微博看到根本停不下来。而李艺彤这个被称了网瘾担当的，却居然手机几乎没怎么碰，只顾着涮菜。
赵粤看着李艺彤和自己聊的眉飞色舞，一边把菜放到冯薪朵碗里。偶尔还看冯薪朵拉着李艺彤看些搞笑视频和段子。
约摸放在冯薪朵碗里的菜不算烫嘴的时候，李艺彤就会提醒几句冯薪朵。冯薪朵也就乖乖把筷子举起来慢吞吞的吃着。
李艺彤倒是没吃多少，全部往冯薪朵碗里送。算了算冯薪朵差不多吃了七分饱，李艺彤就给冯薪朵端了份店里赠的甜品红豆汤。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让在她们俩对面吃火锅的赵粤咋舌。难怪冯薪朵气色都好了不少，都是给李艺彤这样养出来的。
吃完了火锅，赵粤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来看她们的目的。赵粤抿紧了唇，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大哥说，叫我们今年回上海聚聚”
其实除了冯薪朵和李艺彤，大家基本上都还在上海。这段话是说给谁的，不言而喻。
气氛似乎一下子凝住了，赵粤又开玩笑道“婷婷说，不来的话可是要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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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好像更糟糕了。好一会冯薪朵笑瘫在李艺彤身上道“婷婷怎么还这样，天天罚钱罚钱的。知道啦，去不就是”
李艺彤没说话。只是把瘫在自己身上的冯薪朵衣服拉拉好。
还能怎么办，她想去，那就去吧。
幸好今年李艺彤关门关的早，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结束了营业。也幸好赵粤来得早，不然李艺彤都想好了带着冯薪朵去自己家走一圈再去冯薪朵家走一圈。
现在的机会被打乱了，也还没什么，毕竟都没有定下来。
重新回到上海是什么感觉？像是回到了故居，些许感慨些许恍惚。李艺彤差些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初，忙完了外边的事情就飞回上海，只想着回到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冯薪朵一路上精神很好，时不时开口来上一句这里以前还是一家奶茶店，那家店的煲仔饭特别好吃。说完之后就低头笑笑。
李艺彤拉住了冯薪朵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李艺彤想死死拽着冯薪朵。
冯薪朵被李艺彤温热的手握住，不由得晃神想起当初自己和陆婷分手的那个晚上。陆婷和自己之间从来都是互相包容，互相忍让。风风雨雨的那些年，自己早就明白陆婷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依靠。想要拥有一个港湾有错吗？没有。
冯薪朵那些年一直心甘情愿如此，只是人贪得无厌的毛病犯了，两个人到底还是因为追求的东西不同发生了争执。一开始是冷战，后来则是轻描淡写一句分手。
陆婷忙碌的很，一句分手都是微信上说的。陆婷说，冯薪朵，我们别拖累彼此了。该散了。这辈子还久的很，有的是人会比我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冯薪朵沉默很久，大脑当机是什么感觉？是一片空白浑身颤抖。那是生在绝境求生的花被摘下。是解脱，是不甘，是不舍。冯薪朵回复说，那行吧。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辈子也没有多长，老娘有的是事情要忙。
抛开手机后，冯薪朵闭眼躺在床上，屋子里还有陆婷的味道。用力的吸了好几口，又重重的呼出几口气。陆婷是让人上瘾的毒品，冯薪朵则是被迫戒毒的犯人。
李艺彤是在察觉到冯薪朵没吃饭后才去了冯薪朵和陆婷的屋子。开了门的冯薪朵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抵在李艺彤身上。大概过了好几分钟，冯薪朵才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充满理智说“我准备毕业了，我和陆婷分手了，我想走”
几句话没有半点逻辑，李艺彤愣了愣，才回复道“我会陪你的。现在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不能饿着”
冯薪朵很乖巧的听着李艺彤的话，麻木的吃着东西。李艺彤那天带着冯薪朵去吃了日料，中途李艺彤叫冯薪朵张嘴，冯薪朵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一股浓郁的芥末味呛的冯薪朵差点哭了出来。
“噗，有没有想起你当初喂我吃芥末章鱼的时候”李艺彤憋笑着，把边上的水蜜桃汽水递给了冯薪朵。
冯薪朵急忙喝了口汽水，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刚刚被喂的是芥末章鱼。她今天本来就难受的要死，被李艺彤这样一闹，更是忍不住想哭了出来。
当下就沉着脸要走，李艺彤早在点餐前就付了账。把一旁的大衣拿起就去追气冲冲的冯薪朵。冯薪朵走的不算快，几步就给李艺彤追上了。
在灯光明亮处，街边上还卖着梅花糕，散发着甜蜜的味道。冯薪朵被李艺彤抱住。李艺彤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冯薪朵身上，抱住了冯薪朵的后背。
“对不起”李艺彤声音有点发抖，冯薪朵想起这个人道歉总是极少的，语气也从来不卑不亢。“我只是想你笑一下”李艺彤把冯薪朵抱的更紧了。
“冯薪朵，你别难过。大哥不要你我还要你。我带你回家，我陪你去看清晨和黄昏。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瑞典嘛，我陪你去。你不是一直想去大江南北走一圈嘛，我都可以带你去。你不要哭.......我没带纸巾出门。我给你买梅花糕吃好不好”
李艺彤跑去边上在老大爷的摊子上买了块梅花糕，热乎冒着气。束手无策的看向冯薪朵。
冯薪朵没忍住，笑了。把在眼里打转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李艺彤这样当真的人？只不过是自己玩笑说的那些话，她至今都还能记得。
“你刚刚是认真说这些的？”冯薪朵接过李艺彤递来的梅花糕，咬了一口，甜糯的，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我从不骗你的”
李艺彤眼里的认真让冯薪朵怔了怔，许久。冯薪朵苦笑道“如果卡宝你喜欢的是我那有多好”
“冯薪朵，别发呆了。我们到了”李艺彤拍了拍冯薪朵的肩膀，把冯薪朵从记忆里给拉了出来。冯薪朵看着在搬行李的李艺彤，伸了个懒腰“如果卡宝喜欢的是我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吃吃喝喝玩玩”
李艺彤把行李搬出车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一副认真模样“我当然喜欢你”转而继续搬行李。
冯薪朵愣了愣，笑了笑摇了摇头。差些就当真了。
赵粤在登机前就和黄婷婷发了消息。叫黄婷婷她们做好准备。等李艺彤准备把行李拖上酒店的时候，十几个人都走了过来。带头的就是陆婷。
眼神对视之间，又是一阵子沉默。陆婷先开了口问李艺彤“来了怎么不去大哥家住，去酒店干什么”
“酒店已经订下来了。就没想打扰你”冯薪朵接话道。这下陆婷沉默了。
陆婷盯着冯薪朵，这几年不见，冯薪朵的气色被养好了很多。脸上似乎也有了些肉。心里悬挂了多年的大石落下了。陆婷想，或许当初自己的举动是对的。与其互相折磨，不如痛快放手。谁都更好。
冯薪朵落落大方的站在，丝毫没能被看出半点对陆婷的心思和想法。在陆婷发呆的时候，冯薪朵帮李艺彤把行李给搬进酒店里。十几号人才反应过来，帮着把冯薪朵她们先给安定下来。
李艺彤目光越过陆婷看见了黄婷婷。那些年的意难平。到底还是平了。黄婷婷对李艺彤笑了笑点了点头示意。李艺彤也笑了笑。
冯薪朵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刚刚还在外边说喜欢自己。果然李艺彤嘴里没句能信的。
十几号人去吃饭等于什么？等于位置不好找。陆婷当下决定，要包下一层楼来聚餐，对于陆婷这样的做法，大家难得没有吐槽，只是纷纷看着冯薪朵，等冯薪朵出个主意。
冯薪朵被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抵在下巴边上求助似的看着李艺彤。李艺彤马上反应了过来，手机摁了好几下就解决了事情。
“我朋友在这边上有开一家私家菜馆，我把地方给包下来了”
那几年李艺彤认识了不少外边的人，许多人都喜欢李艺彤这样性子的女孩子。一来二去都熟悉不少，大家都知道。也没多问，只是闲聊了起来。
林思意和鞠婧祎咬耳朵说着明天去哪看电影。这两个人安定的让人羡慕。另一边赵粤也跑去安琪那里聊着自己去西安看见了什么，准备下次带她一起去。
陆婷和黄婷婷走在最前头，黄婷婷问陆婷“现在这样，你觉得好嘛？”陆婷没回答，意有所指的回问道“你觉得现在这样好嘛？”
黄婷婷笑了笑说“我觉得挺好的了。她长大了，有要保护的人，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她和朵朵在一起呆着挺好的”
陆婷也笑了说“我也觉得。我看见冯薪朵现在过的比从前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要不是我太贪心了，或许她早就被李艺彤喂的肥肥胖胖的了”
“没准备把朵朵给追回来了？”黄婷婷有些诧异，这几年自己听陆婷说了多少痛苦。黄婷婷一直以为只要冯薪朵再出现在陆婷眼前，陆婷一定会拼了命把她给追回来。
陆婷摇了摇头“我不配。我现在只要知道她过的好，就够了。我不能总活在过去，冯薪朵她对过去从来没有回过头。我也应该和她一样，不再去贪恋那些过去了”
陆婷想，自己是真的说的比唱都还要好听。明明心里那么多不甘，明明那么多忏悔，积攒了那么多想要对冯薪朵说的话。可直到刚刚那一刻，冯薪朵冲自己大大方方笑的时候，通通没了。
她已经走出那段时光了。而自己还在那段时光里不知所措，循环打转。
聚餐到了中途，黄婷婷走到了李艺彤面前，送上了礼物，这是黄婷婷很多年前就想送给李艺彤的。那个时候的两个人连护送礼物的理由都没有，而现在，黄婷婷仍只是笑着说“生日快乐，发卡”
这句发卡，黄婷婷在心里咀嚼了快七年，总算说出来了。这下子才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是李艺彤的生日，吵着要去买礼物。鞠婧祎不慌不忙的点开微信，转账李艺彤两千五百元。
“二百五太难听了，我给你改成两千五”鞠婧祎对李艺彤笑了笑。李艺彤差点没把鞠婧祎塞进厨房煮成火锅端出来。
冯薪朵看着李艺彤和她们闹成一团，托腮笑着，心情极好。她有一份礼物，等着李艺彤来要。
黄婷婷坐到了冯薪朵身边。意有所指问道“这几年怎么样”
“她过的挺好的”冯薪朵答道。
“那你呢？”
“我想定下来了”
“那我就放心了”
黄婷婷说完后把包拿起，说还有事情要去忙，先走了出去。走出门的那一刻，黄婷婷恍惚想起很多年前一个女孩子怯怯问自己“那.....婷婷桑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想说，我愿意陪你去孤岛。想和你去水族馆。想带你去南京吃鸭血粉丝汤。
陆婷送了李艺彤一条手链，凶巴巴说着“给我保存好这条手链知道没！”
李艺彤今天是真的给感动着了，就差没抹着鼻涕眼泪喊“大哥，我会的”
李艺彤不知道那条项链早被陆婷放在包里快两年了。陆婷在看见这条项链的时候，就在想这条项链冯薪朵肯定喜欢。
那个时候陆婷就知道，自己早就后悔当初的冲动了。如果再忍耐一下，熬过了那段日子，自己和冯薪朵绝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可惜没有如果。
聚餐结束后，大家各自走向要去的地方。只是一句又一句说着要常联络啊。李艺彤这时候才打开了黄婷婷送的礼物。
是一件应援服。
李艺彤早些年曾经穿过黄婷婷的应援服。对于现在这件衣服眼熟了不少。这是那时候李艺彤的应援服。那时候李艺彤连自己的应援服都没有买到。就买断货了，后来再也没有补过这件衣服的货。现在黄婷婷把这件衣服送给了自己。
李艺彤总算凑齐了自己所有的应援服。
冯薪朵看着李艺彤沉默。心里也沉了沉。或许自己这段时间莫名的心思该断了。
和李艺彤去西安的开始两年，冯薪朵常常自暴自弃认为自己除了陆婷以外谁都爱不上。和许多人来了一场精神恋爱。哦不对，只是来者不拒全部敷衍而已。
李艺彤很纵容冯薪朵，从不去说点什么。只是揉揉冯薪朵说“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都会支持你”
感情一点点的迁移，最后回过神时，早已溃不成军。冯薪朵心动了李艺彤。不管是怎么样的试探，只要冯薪朵没出事，李艺彤都会纵容。
冯薪朵想，完蛋了，自己是给宠出毛病来了。
“冯薪朵，你有给我准备礼物嘛？”回到酒店洗完了澡的李艺彤擦着头发，看着早就捣腾好了自己的冯薪朵，随意问了句。
“有啊”冯薪朵懒洋洋的应了句。靠在李艺彤的腿上。
“都要晚上十一点了，还不打算送给我啊？”李艺彤把毛巾放到边上，低头看着冯薪朵。
“是打算送你的。估摸你不怎么喜欢，就打算丢了”
“胡说，是你送的东西，就算是一张废纸我都会收好的”李艺彤嘀咕着。站起身去吹头发。
如果走出这一步会怎么样？冯薪朵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如果不走出这一步，大概这辈子是真的点到为止了。
李艺彤不知道冯薪朵在做什么思想斗争。只是把陆婷送的手链从手上摘了下来，李艺彤知道这种款式是冯薪朵喜欢的。
看着一旁黄婷婷送的衣服，李艺彤又想，这可以放箱底压着了。凑齐应援服的感觉实在不错。
几乎是刚刚走到床边上，冯薪朵就揽住了李艺彤的脖颈，凑在李艺彤耳旁道“卡宝，生日快乐啊。我送你一个女朋友好不好啊”
和冯薪朵太默契是什么概念，是明白她所有话所有的意思。李艺彤没说话，把手链给冯薪朵戴上。
“李艺彤，你回给话行不行。给我戴手链干什么”
“锁上，免得女朋友跑了”
“呸，谁会跑”
喜欢上冯薪朵是什么感觉？是被所有的星星砸到头晕目眩不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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